山城重庆有多个俗称“十八梯”的地名,然而,位于沙坪坝区曾家镇老街上的“十八梯”,不仅鲜有外人前往,也鲜为人知。
昨日,记者寻访到这条3米来宽的街巷,步下18级石梯,左手边的第一家是一幢3开间的8层楼房,在有着20多户人家的曾家新街绝对是鹤立鸡群。
一位姓王的中年妇人告知:这是文明君的家,他的老三叫文强,在重庆当大官,前些时被抓起来了。
随着街坊们的细细回忆,文强的家事、身世被梳理了出来,从而纠正了先前有些媒体的讹传。
家有七兄妹文强排行第三
此前有消息称文强兄弟3人,因为排行老二,所以被称为“文二哥”,其实不然。
住在文家隔壁的杨大妈告诉记者,文明君和练传芳共生养了5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自1951年生下女儿文××后,基本上间隔两年便有一个孩子出世,大儿子文×生于1953年,二儿子文强生于1955年,老四文×在某区公安分局工作,老五是女儿,老六是文兵,当兵复员后进了一家工厂,后来与谢才萍结婚,再后来就离开了那家厂子。
记者从巴南区方志办了解到,曾家镇原隶属于巴县,重庆直辖时,巴县更名为巴南区,曾家镇则划归沙坪坝区。
据了解,文明君祖籍并非曾家镇,而是几十公里外的九龙坡区涵古镇。20岁那年,他便来到了曾家镇,不久认识了练传芳,从此在该镇扎下根。
解放后,文强的父母一直在镇上一家综合商店工作,那时两人的月工资都是18元。
在街坊眼里,文明君一天最多能说上5句话,而练传芳则遇见什么样的人都谈笑自如,也颇讲义气。几位上了年纪的邻居们说,文家的孩子都有点接母亲的代,其中文强身上尤其明显。
父母去世后老宅基上建楼房
听说记者是来采访文强的经历,一位王姓妇女称文强仗势欺人,霸占了她家的房屋。据王姓妇女称,她的公公就是文明君母亲的表弟,按辈分文强应该叫她叔娘,但1982年落实私房政策时,文强还当着公社干部的面用脚踢了她,从此两家反目为仇。
王姓妇女说的其实是文家原先住的老宅,2005年,文强的妻子周晓亚带着文强的弟弟文兵和妹妹,张罗着将文强父母生前所住的板壁房扒掉,在原址上建起这幢8层楼,除底楼的左、右两个铺面及其二楼的房间外,其余的房产全归文家,面积超过1000平方米。
记者了解到,文家的房子自建好后,既未装修,也未住人,直至去年8月的一天,公安部门前来搜查,搜查过后,又雇请锁匠将大门换了锁,直到10月份又被查封。
据知,文家后人建这幢8层楼时,他们的父母均已过世。64岁的吕先生告诉记者,文明君是1997年去世的,两年后,66岁的练传芳也故去。
据他回忆,文强自从调到重庆当公安局副局长后,除了父母去世,他几乎没回过“十八梯”。
“家门口”插队外号“文瞎子”
文强案发后,很多报道都以讹传讹,称他是1972年从泸州警校毕业分配到巴县公安局。其实文强分配到巴县公安局的时间是1980年3月,之前他是作为知识青年下放到农村。按照政策,下放农村可计算工龄,所以有的媒体记者想当然地将他参警的时间提前到1972年。
记者在文强曾经就读的曾家中学了解到,文强是1971年7月从该校初中毕业,学习成绩中等偏上。1972年1月,16岁刚过的文强下放农村,说是插队落户,其实就是离家仅2公里远的回龙大队,由于有位小队的队长与文强的妈妈是表亲,文强便享受了投亲靠友的政策优惠。
虽然大队给他安排单独的住处,但他基本不住,由于离家只有三四里路,他每天像上下班一样早出晚归,有时为节省开支,连中午饭都回家吃,后来因为当了团支部书记,才在队里住下。
今年82岁的周绍元曾是大队长,他回忆的一件往事,很能说明文强的为人处世之道:当时大队有个出了名的懒人,大队干部只要发现这人偷懒就罚晒太阳。有一次,周绍元见体罚的时间太长怕出意外,便对看管的文强说:“让他进来算了。”文强连声道:“你是领导,你说哪样就哪样。”
几位上了年纪的农民介绍,文强插队期间很勤快,栽秧、割谷、挑草头、守鸭棚都肯干,越是人多干得越上劲。一位现任村干部的中年人告诉记者,文强比较随和,当时每次到大队部开会的间隙,他总爱喊文强的外号:“文瞎子,来下盘象棋。”文强不但不发恼,总是笑呵呵地跟他厮杀一番。
妻子是“插友”救伤员存疑
文强与妻子周晓亚初识于回龙大队,两人同为下放知青。
周晓亚是虎溪电机厂的子弟,虎溪电机厂是一家有着近2000名职工的三线工厂,其所在的虎溪镇邻近曾家镇,所以从1974年起,该厂的子弟中学毕业后,都到回龙大队插队落户,到1976年达到100多人。
记者造访时,50多岁的村民万世年称,周晓亚是个好女娃,也长得蛮秀气。“自从文强当了团支部书记,就经常到6队来找周晓亚,不是准备演讲稿,就是排节目,其实他是在打周晓亚的主意。”
时任大队长的万大华称,文强当年还是不错的,吃得苦,也有组织能力,大队就让他当了团支书。而记者了解的情况是,大约是1976年上半年,附近军用机场的一架训练机失事,迫降在一条小河沟旁,机上两人受伤,呼救后被一群人抬到了医院。当时组织人员施救的人是文强。
文强的一位发小当年下放到另一个大队,他也称第一个赶到现场组织救援的人是文强,其理由是文强事后在全公社的知青表彰大会上曾就此作过典型发言。
记者找到当年一位抬过担架的村民询问时,他坚称在施救现场没见到文强。
事后,文强被任命为大队团支书,同年底还入了党。万大华告诉记者,当年全大队的100多名知青中,只有文强和电机厂一位姓李的子弟入党。1977年底,文强考取了四川省公安学校,从此再未到过回龙村。
两年后,周晓亚返城,进了虎溪电机厂当工人。上世纪80年代初,文强与周晓亚结婚,当他们的儿子长到4岁时,周晓亚调到巴县县城所在的鱼洞镇,进入一家效益很好的单位工作。其时,文强已升任巴县县委副书记。
记者昨天在虎溪电机厂宿舍区遇到一位退休老者,问起周晓亚的情况,他用重庆方言道:“人家上面有喷杆(上面有人),早就调到好单位去了。”
读警校担粪种菜很卖力
记者昨天造访四川警察学院,找到曾经担任过文强班主任的蔡老师,这位77岁的老者介绍了她所了解的文强。
1977年底,该校中专部从参加高考的社会青年中招了200名学员,文强便是其中之一。蔡老师成为文强的班主任。
蔡老师说:文强不爱体能训练。当时文强不管是担粪、种菜,还是挑草头、收红薯,都很卖力气。
蔡老师告诉记者,毕业后,文强曾3次到家里看过她,一见面就喊她“蔡妈妈”。前些年,文强还经常给她写信,谈人生、谈理想。
然而,文强最终还是没能走正道,蔡老师恨铁不成钢地对记者说:“从一个普通民警成长为厅级干部多不容易,他为什么就不懂得珍惜,怎么就把握不住自己呢?”
(本栏照片均由特派记者万强摄)
被母校英雄墙“ 除名”
本报泸州讯(特派记者万强)昨日获悉,即将出庭接受审判的原重庆市司法局局长文强,其姓名已在四川警察学院的英雄墙上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原重庆市公安局经侦总队总队长陈光明。
文强是四川警察学院的前身―――四川公安干部学校中专部的79届毕业生,其30年的工作生涯中,有23年在公安战线度过,因为领导侦破张君案等一批有影响的大案,被授予“人民卫士”称号,也被母校引以为豪。
53岁的陈光明,曾在云南生产建设兵团当过8年赤脚医生,返回重庆后,曾在该校学习两年,毕业后从警。20多年的警察生涯,她相继获得“全国三八红旗手”和“中国十大女杰”的光荣称号。
陈光明后被文强“发展”为情妇。
曾任该校副校长的江德芳告诉记者,为了激励在校学生,学校于2003年立了一面英雄墙,专门介绍牺牲或立功的校友。
记者看到,该墙长约30米,高近3米,上面除了7位烈士的浮雕,还有一块石刻的“优秀毕业生英雄模范名录”,上面刻有41个名字,其中两个姓名被涂抹掉。
江德芳告诉记者,名录中顺数第九人为文强,倒数第二人为陈光明。经仔细辨认,隐约能看清被抹的两行字,一行是“人民卫士文强”,一行是“中国十大女杰陈光明”。
江德芳称,他们曾是该校激励学生的楷模,但没想到他们会走上歧途。
据介绍,文强案发后,学校当即将他从英雄墙上除名,不久后又将陈光明的姓名抹去。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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