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相信悲剧不再重演!”这是2007年安顺市一派出所所长当街打死记者后,一位老者的预言,事过两年就不幸应验了。
各位看官注意:此次枪杀两村民的派出所副所长曾于2006年4月4日醉酒夜砸民宅,2006年7月又一派出所所长打死前妻同事,不清楚当时的政法委书记如今担当何职?也就不难揣测安顺警方为何在20小时内,就确定两农民暴力抢夺民警配枪结论的用意何在?
2006年7月18日晚,在贵州省安顺市西秀区宏宇小区门口发生了一起暴行,安顺日报社总编室主任肖国鹏被暴力殴打致死,凶手是西秀区公安分局新场乡派出所所长潘登峰。
原来,肖国鹏在买烟时,安顺晚报编辑部、家住宏宇小区附近的一位女同事正好出门经过宏宇小区碰到肖国鹏,同事之间刚打了一声招呼,女同事的前夫潘登峰便冲上来。
目击者王秋妹说:“行凶者打人打得太惨,受害人刚撑着站起来时,开口喊了一声‘老哥,听我解释一句’,行凶者不等受害人说话,便狠狠地说,‘你还没死癌,又连续挥动拳头打击受害人的眼部、头部,在重重打击之下,受害者终于不能站起来了。”当时,在现场一位老人劝解说:“不要打啦,会把人打死的。”行凶者说:“打死人我去坐牢)在行凶者实施暴行的过程中,行凶者接一个手机,只听他在回电话时说:“我在杀人!”
王乾新的妻子在宏宇小区门口经营一家糖烟酒店,她说:“受害者第一次被重重击倒后,行凶者用脚狠踢受害人的背部、胸部、头部,当受害者试图慢慢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时,行凶者又挥拳使劲把受害者打倒在地,后脑部位着地撞击的声音几乎整条街的人都能听见,就像摔破碗的感觉。”
当天晚上10时15分,肖国鹏被120急救车送到73医院抢救。据医院病历记载,诊断肖国鹏入院时情况为:特重型颅脑损伤。出院诊断为:特重型颅脑损伤死亡、呼吸循环衰竭死亡、急性肾功能衰竭死亡。术后诊断为:特重型开放性颅脑损伤、巨大硬膜外血肿、脑挫裂伤、蛛网膜下腔出血、右额顶骨、颅底骨折、前额皮肤裂伤、下颔骨骨折、右眼外伤、胸部软组织挫伤。
7月19日23时28分,院方宣布肖国鹏死亡。
受害人肖国鹏是四川大学中文系毕业的高才生,读书期间,品学兼优,1988年10月份分配到安顺晚报社工作,199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由于他具有良好的政治素质,厚实的业务能力,先后被组织任命为安顺晚报总编室主任、副总编辑。2003年9月安顺日报和安顺晚报合并后,肖国鹏被提拔任命为安顺日报社总编室主任,并任安顺日报社采编系统党支部书记。
就是这样一个案件,由于案犯潘登峰在安顺特殊的家庭背景,和某些主管领导为了维护地方形象或者部门形象或者一些个人不能拿出来说的见不得人的私利,在贵州电视台和安顺日报相继报道后,被贵州省的宣传管理部门的有关负责人不只一次的招呼不得宣传报道。贵州媒体对这样一个民愤极大的案子宣判竟然集体失语。而由于我们某些新闻宣传中大家都明白的纪律,外地媒体问及中央某驻当地新闻机构是否有报道时,竟被告之这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不是什么新闻,不予报道。如果一家地方党报的总编室主任当街被警察残暴打死都不是新闻,当地的治安状况到什么情况大家就不言自明了。
据说,28日下午当地庭审,当地公安部门如临大敌,大批警察荷枪实弹在法庭外维持秩序,这在安顺史无前例。最后只有20几个双方家属和同事进入法庭旁听公审,而且还被翻包检查。如果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何至于此。很悲哀,我们记者的职业操守在这些强硬的地方实力下,竟然是如此的软弱。
附:理智在妒火中丧失
2007年04月19日 民主与法制杂志
-特约记者谢忱之胡政
“朗朗乾坤,派出所长公开杀人!”2006年8月,贵州省安顺市600多名群众自发联名上书,为死难记者肖国鹏鸣冤叫屈。
肖国鹏,安顺日报社记者、总编室主任。如今,肖国鹏的祭辰已逾半载,他的新墓上悄然出现了苔青,安顺百姓的祈望也展现曙光:
2007年2月28日,安顺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大厅人满为患,备受关注的“恶警”杀害记者一案,终于公开宣判 ――
安顺市公安局西秀分局新场乡派出所所长潘登峰,犯故意杀人罪被一审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血染盔甲路
西部之秀――安顺,因有黄果树瀑布的磅礴大气和龙宫风景区的迤逦奇观而举世闻名。
2006年7月18日,潘登峰,这个本应以保障百姓平安为职守的人民警察,却上演了一场骇人听闻的人间悲剧,让美丽的安顺骤然蒙上了一层阴霾。
据庭审显示:当日晚8时左右,潘登峰的前妻唐茉莉(化名)与安顺日报社记者、总编室主任肖国鹏通话后出门,潘登峰立即驾车尾随唐至盔甲路宏宇小区附近,见肖国鹏与唐茉莉并肩而行,便气急败坏地停车冲了过去,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口角。拉扯中,潘登峰用拳头击打肖国鹏的头部,随即又用脚狠踢肖的头部、胸部和背部……
居住宏宇小区附近搞装修的冯某恰好目睹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只见他(肖国鹏)摇摇晃晃地刚直起腰来,随即又被打倒在地,鲜血从口鼻流出来,样子很吓人。”
围观的市民越聚越多,有胆大的小心上前好言相劝,但都无济于事。一位老人劝止道:“不要打了,会出人命的。”
“我码得住,打死人我抵命就是!”施暴者恶狠狠地回答。
家住宏宇小区的朱女士心有余悸地向记者描述:肖国鹏挣扎着第二次从地上爬起来,施暴者迎面就是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你他妈没死啊!”随即又挥出一记重拳,将他打倒在路边的石坎上,后脑撞击地面的声音,很远都能听见。
“我以为他当时就没命了。”装修铺冯老板告诉记者,施暴者在施暴过程中曾接到一个电话,他冲着手机歇斯底里地大叫:“我在干啥?我在杀人!”
地上的肖国鹏已是奄奄一息。惊恐万状的唐茉莉急忙拨打110报警……事后人们才知道,施暴者是唐茉莉的前夫潘登峰,西秀区公安分局新场乡派出所所长。
当晚10时45分,肖国鹏被120救护车送到安顺市73医院进行抢救。7月19日23时28分,因外伤颅脑重度损伤,抢救无效,记者肖国鹏英年早逝,年仅39岁。
阴阳两相隔
记者肖国鹏命丧警察拳下的恶讯,一夜之间迅速传遍瀑布之乡的大街小巷,市民们闻之无不震惊叹息。
对于肖国鹏的妻子封培红来说,这一切如同晴天霹雳。
7月16日,封培红赴大连学习。就在头一天,丈夫还带着她和女儿去母校安顺一中参观。出于对母校的挚爱,他们希望女儿今后也能考上这所重点高中。一路上肖国鹏兴致勃勃,在路边照相馆拥着妻女照“全家福”。出差途中,丈夫还发来情真意切的手机短信,遥祝她旅途平安。
让封培红始料不及的是,仅仅二十多个小时的分离,她与丈夫就已面临诀别。18日深夜,封培红刚到下榻的宾馆,便接到家人的电话:“国鹏不慎摔伤,已入院手术。”一种不祥之兆强烈地侵袭着她。
19日下午5时,封培红终于回到了安顺。抢救室的病床上,丈夫已头部变形,前额开裂的伤口和手术刀痕格外刺目,一根筷子般粗细的塑料管向外导引着红红的淤血,玻璃器皿里装着一块掌心大小的额骨。医生说,那是手术时从伤者右额顶部取下来的。
对于妻子撕心裂肺的哭诉,弥留之际的肖国鹏毫不知晓。封培红哀求医生,一定要留住丈夫的生命;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其实,实施抢救不久,医院就已经宣布其脑死亡;但禁不住亲友们的一再恳求,院方只好采用机械呼吸和药物注射的方式维持着他微弱的心跳,以使他们夫妻能见上最后一面。
贵阳市脑科医院专家认为,受到如此重创一般只有两种可能: 车祸或高空坠物击中。徒手将人击伤致此,且招招致命,手段之残忍,实在骇人。
7月24日,安顺的天空愁云惨淡,肖国鹏在安顺市公安局领导和数百名群众的目视下含恨入土。一个无辜记者的冤魂,开始在这座闻名遐迩的旅游城市上空游荡,全市百姓几乎都能感觉到他悲泣的哀鸣……
恶狼与羔羊
目睽睽之下,潘登峰何以要对肖国鹏痛下毒手?记者不断地寻找答案。
“因爱生恨”。有熟悉潘登峰的干部告诉记者,与唐茉莉离婚,潘登峰本就情非所愿,而且双方一直并未分居;眼见前妻与另一男子“密切接触”,性烈如火的潘登峰自然难抑满腔的妒火。“那一刻,他完全丧失了理智。”
据法庭调查,一段时间以来,潘登峰从唐茉莉的电话记录中,发现她与一个名叫肖国鹏的人联系频繁。潘由此怀疑前妻有了“外遇”,并最终制造了这起耸人血案。
记者多方打听到唐茉莉的手机号码,但无法接通。之后有人透露,由于惊吓过度,唐在事发当晚便住进了医院,目前她“任何人都不愿见,什么话也不想说”。
肖国鹏治丧委员会介绍,毕业于四川大学中文系的肖国鹏,生前系安顺日报社总编室主任兼采编系统党支部书记…… 他“生活作风正派,处事温良恭俭,为人谦和善良。不争名不逐利,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干事,在单位职工中享有较高的威信。”
相对于肖国鹏,潘登峰却是恶评如潮。
潘登峰的警察身份及其特殊的家庭背景(其父系当地重要干部),当年他守在报社“持枪逼妻”的现代爱情故事,迄今仍是街头巷尾喋喋不休的大众话题,有关他仰仗权势“打人骂人、坐庄敛财”的议论在民间更是不绝于耳;
“六千六,三百斤腊肉。”有乡民反映说,在安顺市新场乡,只要向潘登峰所在的派出所缴纳6600元钱和300 斤腊肉,你就可以在辖区内随意开场设赌,且绝对安全。对此,某村支书还多次找到乡政府和派出所进行理论,没有回应。
“你感觉安全吗?”在安顺街头,记者随机走访市民。
“警察都敢随便杀人,你说安不安全?”言语背后充满无奈。这样的忧虑,不独来自藏匿于社会角落的黑恶现象,甚至对于个别佩带着金色盾牌的人民警察,市民也暗含着几分畏怯。
“很难相信悲剧不再重演!”一位熟知当地风气的老同志不无忧虑地说,“假若有一天,妇女们敢戴着金项链放心走上街头,恐惧阴影自然就消失了。”
肖国鹏的亲友认为,“在那种情况下,面对丧心病狂的恶狼,肖国鹏简直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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