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炜讲,周总理平时有两件东西是从不离身的,一件是他的那只老手表,另一件就是办公室和保险柜的两把钥匙。周总理的钥匙是几乎24小时不离身,平时他放在衣服口袋里,睡觉时就压在枕头底下,只有出国时才交给邓大姐保管。平时,周总理保险柜里的东西都是他亲自取放,至于里面放的是什么,连同邓大姐在内我们都不知道。从1958年,我就开始出入周总理的办公室,但对于那个神秘的保险柜,却从来没见过打开的时候。
保险柜里三个傅作义先生的存折
“文革”初起那年,一天,我给周总理送完文件刚要走,“你别走,还有点事,”周总理叫住了我。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两把永不离身的钥匙问我:“赵炜,你会开这个保险柜吗?”我虽然没开过总理的保险柜,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装保密文件的铁柜子也不知开过多少次,心想开这么个柜子又能难到哪儿去,就说:“试试吧,大概没问题。”
“没问题?”周总理笑了,“给你试试。”说着他就把钥匙递给我。
我拿过钥匙走到保险柜前,先端详了一下,就把钥匙插进锁眼按照开一般保险柜的方法试起来,谁知左转右转也没把柜门打开,急得我出了一头汗,我只好回头告诉周总理我开不开。
“怎么样,你不会开吧?”周总理抬起头说。
“不会开,”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周总理走过来开始教我开保险柜,他指挥我动手,保险柜终于打开了。
“那里面有三个傅作义先生交来的存折,我昨晚带回来的,你数数看一共有多少钱。”周总理吩咐说。
把这笔钱交到中国人民银行去
我取出存折,把三个存折细细看了一遍,里面的钱还真不少,这是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的存款数字,我当时感到有些惊讶。
“有多少?”周总理坐在办公桌前问我。
“不少,一共四万。”我加了一下总数回答。
“四万?不对吧,你再算算,看是不是少了个零。”总理说。
我当时在西花厅工作已经11年,再也没有了当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周总理让我算,我就认认真真地又算了一遍。
这一算,我脸红了,确实是少了一个零,我可真没想到存折里能有那么多钱呀。
我告诉周总理是40万,这次周总理没批评我。他说可以理解,你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嘛。
周总理告诉我,这些钱是解放后国家给傅作义的补贴,傅作义怕让红卫兵抄走给国家造成损失,昨晚就交给他了。
“你把这笔钱交到中国人民银行去,别忘了要个收条。”周总理交待我。
等我关好保险柜站了起来,周总理又问:“你关好了?”
“关好了,总理。”我回答得挺自信。
“我就不信你能关好。”周总理说着就走到保险柜前亲自检查,结果他动了几下门就开了。“我说你关不好的。”周总理拿过钥匙,又认真地教我怎么把保险柜锁好,然后才把钥匙细心地收好。
我按照周总理的交代把存折送到中行,当时中行的副行长胡立教给我打了个收条,我回来也向周总理汇报了。后来,1982年我陪邓大姐去上海,见到胡立教同志,他还同我开玩笑说:“小赵。在你手里还有我打的收条呢,你可不要同我要钱呀!”
第二次开这个保险柜时周总理已经去世
自从在保险柜里取过存折后,我就会开周总理的保险柜了,但我第二次开这个保险柜时周总理已经去世,我们是在清理他的遗物。说实在的,这次打开保险柜很出乎我的意外,因为那里面根本没有任何重要的东西,周总理是个保密意识很强心又很细的人,我猜是他住院时就把里面的重要东西做了安排。
六十年代初期,总理值班室的人更少了,除了我只剩下三四个同志,工作显得特别忙,有时我们三天就得值两个班。那时周总理出去开会和出差的时间很多,我和茂峰都在西花厅工作,因为有孩子,一般周总理出去时就都是他和其他同志轮流跟随,我主要留在家里值班。为了方便工作,在周总理出差的时候,办公室主任就交待把值班的红电话暂时移到我家,有急事儿时可以随时联系。我知道,主任允许我把红电话移到家里,是对我工作的最大信任和鼓励,当然如此一来也是对我的照顾,因为这样我就可以不值夜班了。从那以后有好几次,只要周总理出差,值班室的红电话就迁到我家。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接听红电话时最紧张的就是接到主席处打来的电话,因此,我在接电话时,只要一听是主席秘书的声音就认真记录不敢遗漏一个字,接完电话就向周总理汇报。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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