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国家邮报National Post披露了一名中国人在加拿大工作的血泪经历。
Amy(化名)生完宝宝后,想在中国东北家乡买套房子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于是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来加拿大工作,赚够了钱再回国。
她的计划是在加拿大赚到$9,000,约合人民币45,000元,在家乡小城买套小公寓是足够了。这样赚钱比她在国内工厂里辛辛苦苦打工要快得多。
她付了$2,000给介绍工作的中介,然后在2015年4月与其他人登上了飞往加拿大的飞机。
她心里明白,这么一走,至少几个月都见不到宝宝了,但为了买房,她还是狠狠心,踏上了陌生的国土。
现在距离Amy登陆加拿大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她还是没能回国,也没再见到自己的宝宝一面。相反,她正在向多伦多华人及东南亚裔法律中心申请援助,甚至有家不敢回,当初带她来加拿大的那家中介公司变成了噩梦般的存在,满满都是恐惧和黑暗的经历。
其实,Amy只是千千万万临时劳工中的一位,他们从2002年起陆续付钱给中介得以来到加拿大,却在这里做着最初级最廉价的工作。温哥华的建筑工地、阿尔伯塔的酒店客房、安省的蔬菜大棚,都能看到他们劳动的身影。
工资之低,并不是最可怕的事,这些中介公司进一步控制劳工们的收入、住房,甚至一举一动。Amy向媒体透露,那家带着她和其他几十名中国人来加拿大的中介公司,将他们安排在食品厂打工,接着没收了他们的护照和银行卡,完全掌控了所有人的经济来源。
这些中国劳工,没有一人会说英文,完全没法和工厂的负责人沟通,因此中介派出的代表就成了中间人,全面接手打点中国工人的衣食住行。
Amy每周工作6天,每天12个小时,在仅有的一个休息日里,她还要和同事一起去地里挖野菜补充伙食。工人们每个月只能吃上一次肉。“在工厂打工的8个月里,我感觉就像坐牢一样,完全失去了自由,哪儿也去不了。”
在工厂里工作的其他本地人在说起中国劳工时,表示他们“总是以泪洗面,不吃东西”,“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也听不懂他们的话,但很明显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6个月,Amy只挣到了400加元,尽管中介承诺,一旦他们回到中国,就会拿到工钱,但Amy的不安与日俱增。
她开始用中英文翻译软件,试着向西人同事透露自己的境遇。她还向其中一位同事借到了电话,打给中国大使馆。
年底,工厂老板终于觉察到这些中国劳工的悲惨遭遇。他雇来一名翻译,直接与中国工人对话。真相大白,中介这才不得不归还了所有人的护照。
Amy表示,因为害怕中介报复,现在她正在申请庇护。
Amy的故事,引出了临时外劳的一系列问题和跨国中介的黑暗内幕。
根据国际劳工组织的统计,目前全球范围内共有1.5亿外劳,其中大部分来自发展中国家,但在发达国家赚着很低的薪水。他们的工作通常由私人中介联系介绍。
在安省介绍一个住家看护的工作,中介费大约$3,500到$9,000。想得到一个食品加工的工作,菲律宾外劳需要付中介费$7,000。
这么大的产业,不乏一些黑心商人,甚至会向劳工们收取高达15,000美元的中介费,但介绍的仍然是些低级工种。为了付中介费,一部分劳工不惜去借高利贷、抵押房产,或四处借钱。
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来到加拿大?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黑中介的一系列谎言——薪水高、机会多、工作环境好等等。
2014年,安省西南部三个印尼人被控敲诈临时外劳。他们在收取$6,500到$9,000的“中介费”后,还出其不意地向外劳收取高昂的住宿费和交通费。
2015年12月,多伦多一名中介因为向900名菲律宾外劳介绍假的“工作”,骗取中介费240万加元,而被判入狱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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