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22岁加拿大华裔青年,运动後感到後背剧痛,5日内5次求医,包括往医院急症室、找家庭医生,但都未能查出病因,第5天其妻致电911由救护车送院,抵院时已不幸死去。
事後查出,青年死於主动脉夹层分离(aortic Dissection),但医生一直不知道,只给他开止痛药。
青年死後,他的家人取得医院83.5万的和解费,但死者父母、妻子和姐妹难以接受这巨大打击,将急症医生告上法庭,指有关医生不合乎标准,并请来三位专家出庭作证。
庭审中,原告方提供的3位医生证人都认为,Lee姓医生的医疗表现低过安省合格医生的标准。如果当时诊断准确,可以马上进行急症手术,存活率有50%到80%。
但被告方的证人则认为医生表现无误,要该医生「对未能发现一个22岁男性患主动脉夹层」负责,是「不适当的,给出一个错误的信号」。
法官聆毕双方证供後,认为事後检视可能认为Lee姓医生诊断有问题。
但是,对於一个繁忙的急症医生的表现不能事後判断,尤其是这是一个特别少见的情形:一个病人在病症、种族和以往病史都指向和主动脉夹层分离完全不同的方向,因此Lee姓医生不应该对该宗死亡负处理不当的责任。
法官最终认为,案中年轻人是死於悲剧、令人痛心及不幸的综合因素下,难以追究任何个人的法律责任。
事情发生於2008年8月25日。这位男青年当时在做卧推杠铃的举重健身运动,突然听到自己身体内发出「扑」的声音,随即感到背部疼痛。
那天傍晚5时许,他开车到大多伦多新市(New Market)的Upper Canada商场,去接他的太太和16个月大的儿子等人。
由於背痛,他之後让太太驾车送他去一间不必预约的诊所。但该诊所此时已关门。於是他们来到首立(South Lake)区域医院急症室。
他告诉预诊的护士自己的背、以及胸部疼痛。他们夫妇等待了30分钟,但未见医生。因他仍觉得疼痛厉害,他们决定再去另一间不需预约的诊所。但仍未见到医生。
他於晚上8时自己服用了止痛片Advil,但疼痛没有缓解。
他接着由家人开车再去首立医院。9时半,一位预诊护士对他进行了检查。
他除了背部、胸部疼痛外,还觉得透不过气来,由於疼痛无法深呼吸等。被问到疼痛的程度时,他指是10/10,「从来没有这麽疼过」。此外,他感觉晕弦,但没有恶心和呕吐。
到当晚11时15分,一位急症室护士对他再次检查。此时他躺在地上、身体卷曲,声称非常疼痛。他之後被安放在担架床上。至11时30分许见到了Lee姓医生。
男青年再次讲述了他的情况,医生对他全身进行检查,包括呼吸、心血管、腹部等。一切呈现正常。但在後来的身体检查时,发现其背部上端有问题,怀疑他有气胸,为此要他去做X光检查。但结果仍是正常。
医生於次日(8月26日)凌晨1时,给他开了止痛药,嘱咐敷冰和休息,就让他回家。
到27日,这位男青年又去看了自己的家庭医生。家庭医生检查下来发现,他的肌肉疼痛源自颈部和胸部。家庭医生给他开了两周的消炎止痛药,让他回家。
到了30日,他的太太致电安省的医疗热线Telehealth,说她的先生咳嗽吐痰,痰中带血丝。之後,他本人和医疗热线的护士对话。
护士记录下来的病症还包括:咳嗽时冒汗、咽喉及肺部疼痛。他於31日早晨8时醒来,仍然咳嗽。他太太致电911。他随即被送往首立区域医院。
当救护车抵达时,他已无生命怺象。抢救无效。9时33分去世。验尸报告认为死因是主动脉夹层分离。该报告还指他个子高身体单薄,怀疑有属於先天性发育不良的「马方综合症」(marfanoid)。
看到以上痛心一幕,不得不认真思考事物的两面性。加拿大的全民免费医疗制虽是进步的象征,但也有其弊端。
比如作者的一位好友和我聊起,国内医院三小时可以拿到血检结果,最快的只要半小时。在加拿大,血常规这样的简单血检,两三个工作日才能出结果,复杂些的血检,则需要等上一周左右。
检查结果自己一般是看不到的,由lab直接传回诊所,医生看了有问题才会给你打电话,再去诊所第三次排队。如果医生认为还需要做其它检查,又如此这般循环一番。
更无奈的是急诊不"急"。有一次她老公打冰球,摔伤了眉骨,愣是在急诊里流着血等了八个小时。免费医疗系统的原则,就是把有限的公共资源留给最需要它的人,所以它的优先级并非按先来后到,而是按"没流血的让给流血的,不要命的让给要命的"。
按照这样的优先级原则,如果得了不要命的慢性病,需要看专家,那就慢慢等吧。两三个月是基本的,半年也属正常。对比之下,国内做B超等一个上午算是高效极了。不同的是,加拿大是通过预约的方式让你在家等。
还有一次她的一个亲戚因为要做膀胱镜。等了三个月见到专家,再预约膀胱镜,又等足了一个月。医生看着我无奈的脸,好整以暇地说:"Well , you are not dying(你又死不了)"。有了这样的经验,她老公再碰上等三个月做一个腹部B超的事时就淡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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