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人享受全民医疗保险,所有国民都可以享受世界先进的医疗服务。但是,这个体制也是我们曾经熟悉的“大锅饭”,存在着效率低、人浮于事的弊端。在加国看病首先要看家庭医生,家庭医生根据看病的人数向国家收费。所以经常看到家庭医生尽量增加每天的病人人数,出现虽然已经预约,仍然要在诊所等一两个小时的现象。因为医生多看病不能多收钱,患者每次只能看一个病,如果你头痛脚也疼,只能在头和脚中选一个,另外一个要重新预约时间。因为病人多,所以家庭医生平均花在每个病人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少,这样很容易忽视重大病情。病人觉得不放心,又会看其他家庭医生,造成家庭医生忙于应付的恶性循环。
加国的手术轮候时间非常惊人。笔者的一个朋友患小腿静脉曲张,2011年1月初去看家庭医生,被允许看专科医生。等了三个月,2011年3月7日得到专科医生通知的预约时间是2012年8月16日,要等一年零五个月。实际上看专科医生只是十几分钟,确定手术。几经波折,终于在2013年9月做了手术,从看家庭医生到手术,历时2年8个月。这种效率已经将医疗服务变成了一种官僚过程,病人成为系统的奴隶,除了等待没有选择。
加拿大的医疗费用是国家税收的沉重负担,所以理所当然要节省开支。这就造成很多疾病因为费用问题不能充分治疗。笔者的一个朋友患肺癌,可以报销的药服用完以后,因为没钱买昂贵的新药,医院停止治疗,他只好在家等死。这其实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以安省对直肠癌的治疗为例。每年安省有大约8100人被诊断患上直肠癌。需要使用阿瓦斯丁帮助癌症病人延长生命,但是医疗系统只能报销16次,超过次数,就必须自掏腰包或者停止治疗。这个次数不是由医生和病情决定,而是由政府决定的,医疗服务成为官僚体制的附庸,本末倒置。
当然,公费医疗服务的质量需要钱来提高。但是加国医疗费用已经占国民税收的很大比例,增加费用就意味着再增加税收,这确实有困难。但是,如果能允许私人资金进入医疗领域,这个问题实际上不难解决。事实上,加国也存在相当规模的私人医疗服务机构,目前主要是疾病筛查和临床诊断。因为病人必须得到医生的许可,才可以自费接受私人医疗机构的服务,所以这些机构的生存和发展非常困难。仅有的私人医疗诊所,面对公费医疗系统的抗议和政府的重重限制,搞得官司缠身难以开展业务。其实,患者愿意自己拿钱去接受私人医疗服务,这和有人自己花钱运动健身,自己买好的食品保养身体有什么不同?国民身体好了,自然为公费医疗系统节约了支出,有什么不好?一个患者,没有选择医疗服务的自由,听任病情恶化也必须等待公费医疗的服务,这不是在剥夺患者的基本生命权吗?
美国是公费医疗和私人医疗并存。医疗机构的效率和服务质量都达到国际一流水平,医护人员的薪酬也不低。加国不需要采取美国的医疗系统,只要允许私人投资进入医疗服务行业,允许个人自费去私人机构看病,不需要花费纳税人一分钱,就可以提高加国医疗服务的质量,为什么不改革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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