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个星期的达菲丑闻,大部分加拿大人都不会注意到总理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对奈杰尔.赖特这个名字也不会有什么印象。
总理办公室主任是总理的顾问、管家和消防队长,是他的耳目、手臂和最后一道防线。曾经担任过这个职务的麦克劳克林说,他们下达指示时不需要提到总理的名字,因为他们本身就被视为总理。他们的行事直接影响国家的未来和执政党的寿命。权重如此,但他们永远站在幕后的阴影里。美国前总统约翰逊要求他的手下“热爱默默无闻”。这也是总理办公室主任最重要的素质之一。
赖特正是这样一个人。他极少接受采访,从不谈论自己。他被任命为哈珀的第三任办公室主任后,作家波斯纳曾经应邀为加拿大杂志《The Walrus》撰稿介绍他。波斯纳也未能采访到他,但是采访了他的许多前同事和朋友。这篇名为《Mister Right》的长文,也许是迄今为止对赖特最全面的描述。
赖特很少出现在电视上,但是如果一个渥太华人起得足够早的话—清晨五点以前—他没准会遇见正在长跑的赖特。过去二十五年来,他几乎每个星期都要跑120公里。运动心理学家认为,能够多年坚持这样做的人,其心理特征是极度自律,有计划,不知“一时冲动”为何物。
刚满50岁的赖特从大学时代起就是个坚定的保守党人。但是没有人能说清他的政治理念和对政治的兴趣来自何处。他出生在安大略省汉密尔顿,父亲是个技术员,几年前已经去世。他从未结过婚,也从未公开和任何一个异性或同性保持过情侣关系。事实上,即使是赖特的多年好友,对他的个人生活也知道得很少。
他们中的一些人认为他基本上把感情献给了事业:一周工作80到90个小时是正常状态。即使是跑完半个马拉松才来上班,他仍然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人。他也是最晚离开、而且周末回来加班的那一个。
他的老东家、多伦多Onex公司的总裁舒瓦茨对他的评语包括:正直可靠,聪明过人,工作勤奋,加上铁人三项运动员的耐力。1996年,舒瓦茨在一次公司并购谈判中认识了赖特。虽然他本人是自由党的支持者,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把赖特挖角到自己公司。
赖特在Onex公司当了十三年的副总裁,2011年出任总理办公室主任,也只是以请长假的方式离开。他和大企业的渊源使反对党对他是否能避免利益冲突持怀疑态度。议会专门为此举行过听证会。新民主党议员马丁抱怨说,他和私营企业的关系千丝万缕,以至于给总理点一份比萨饼都会造成利益冲突。但是他的前同事说,以赖特的正直,怀疑他会为公司利益牺牲国家利益是很可笑的。
波斯纳认为,他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是总理办公室主任的最佳人选:聪明但是不咄咄逼人,有思想但是能做到把自己的思想放在一边,谦和但不会随声附和。尤其最后一点,是性格刚愎专断的哈珀最需要的。
那张九万多加元的支票,把他从幕后一下子推到了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下。“为什么”、“他是谁”的追问并没有因为长周末的到来而消退。媒体趁此机会挖掘出来的故事使他显得几近完美。这更让人们对他的动机感到迷惑。
达菲在成为参议员以前就在议会山出入多年,以人脉广内线多著称。他和赖特相识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当时赖特是个二十岁出头的法学院学生,中断了学业来为总理马尔罗尼撰写演讲稿。这张支票也许是为了隐藏这段历史中的某个细节,也许源于赖特的朋友和前同事忘记提到的另一个美德:仗义疏财。但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所有政界评论人士都同意的一点是,这件事使哈珀和保守党政府处于尴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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