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行业的压力和挑战
很多人羡慕做旅游行业的人,觉得他们边工作边玩,真是理想职业。在加拿大旅游行业做了十几年的Sherry说,在工作时,要寻找景区的亮点,给客人讲解景点的历史背景,把客人的住宿饮食安排好,没有心思享受旅游。即使是自己与家人专门去旅游,也会因为“职业病”不能彻底放松地玩。
Sherry说,到了酒店,就找大堂的洗手间在哪儿;一进房间,就掀开床罩,摸摸床垫有多厚,看看WiFi怎么样。度假回来,对景点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像工作完了一样累。旅游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顺路工作,她已经不会“真正旅游”了。做旅游行业很多年,难得的是她还是对反复去的景点有兴趣,不断地发掘到新的东西。
从多伦多搬到温哥华后,她做国内大旅行社加拿大地接社总经理。因为时差的原因,半夜会被中国的电话吵醒,早晨5点被多伦多的电话吵醒,这也是做旅游行业的副产品。
更多的挑战是跟人打交道。客人来到加拿大后,提出的要求超出合同,怎样委婉地拒绝?中国的宾馆往往明确标着几星级,但加拿大的很多宾馆都没标。有些客人在宾馆前台没有看到星级的标志,就会跟导游论理:“你们说是四星级,一星也不是!”她说,旅行社这个行业,标准很难量化,比如服务态度,就很难界定标准。导游带客人在景点,遇到的冲突也是层出不穷。
一位太太在中国总部购买跟团旅游,她说丈夫是香港人,中国总部的销售人员就告诉她,香港人到加拿大不用签证。他们先到美国,丈夫在来加拿大时受阻。原因是她丈夫拿的是香港居民证,没办香港护照。这位太太一个人跟团在加拿大旅游,就一直闹着要赔偿。到了大瀑布景点,她就往瀑布边上一站,说不赔就跳下去。为避免影响其他游客,导游在请示过Sherry,Sherry再电话请示总部后,同意赔她钱了。这位太太这才从高处下来。到了机场,她一定要拿到现金,否则不上飞机。总不能把她扔在机场吧?又赶紧凑钱,把她送走。责任问题事后需要釐清,但事情发生了,第一线的人要承担压力,想办法解决。
像当地人那样爱运动
在国外生活,使Sherry养成了爱好运动的习惯。她说,加拿大的运动环境这么好,如果不到户外享受大自然,跟没出国有什么区别?当然她觉得有些人在加拿大像在国内一样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但错过很多美好享受也有点让人遗憾。
她每星期做三次瑜伽,两次长跑,每个周末爬松鸡山。还经常去游泳、划船。刚学滑雪,就把胳膊摔断了,但还是不想放弃这项运动。运动使她享受了大自然,也是跟自己身体的交流,挑战了身体的极限,有了很美妙的心灵感受。“持久、长期的锻炼,对日常生活有帮助,也更能理解加拿大当地人。”运动时与当地人擦肩而过,即使互相不说话,在眼神交流时也有一些默契共通的东西。
Sherry坚持长跑,每次跑8公里,为以后跑马拉松做培训。跑步时,她边听音乐边跑。看着跑道向自己扑过来,有一种愉悦的感觉。极限的体验也很美妙。她说,跑到第三圈就感觉到胸闷,但只要坚持,就很快进入自由的境界。下一次的极限还会再来,也还会再次被突破;做热瑜伽的时候,她体会到近乎昏迷的状态,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从做热瑜伽,她学习到,在40摄氏度的高温下,把心态放平,让呼吸平稳,这也是一个挑战极限的过程,使自信心增强。学到的东西,也潜移默化用到日常生活中;爬山使她很有成就感,她喜欢一个人爬,如果有朋友一起,也喜欢你爬你的,我爬我的。她一步一步地数着自己的脚步,有一步一禅的感觉。她说:“爬山是修行的过程,每一步都是清清楚楚的。爬完山,不是精疲力尽,而是心旷神怡。”她爬松鸡山,走7000多步,认认真真的,就像看了一本好书。
即使滑雪把胳膊摔脱臼了,她也很平静地接受:“如果残疾了,就要过残疾人的生活。难道残疾人就不生活了?”摔伤后第二天,她就上班了。胳膊痛了半年都没好,使她学会了与病痛一起生活。摔伤没有给她留下心理障碍,以后能再滑雪的时候,还会去滑。
社会保底活得有尊严
Sherry很享受加拿大生活。她说,社会是个系统工程,人在这里活得平等,有尊严。在加拿大工作,如果老板不公平地对你,是可以说“不”的。可以不要这个工作,也可以告老板,社会不会让你流落街头。这个社会给你一个保底,托着你,让你活得有尊严。
因为有养老金,老了不会成为孩子的负担,生病的时候,即使一分钱也没有,也不用担心。看病需要等候时因为别人更急需,到你急需的时候,其他人也要把资源让给你。
她也很喜欢加拿大以中产阶级为主的结构:“大部分人跟你一样,生活差距不大。吃饭穿衣大家都能承受,攀比心不那么强,社会心理比较正面,不那么焦虑。”
“有社会保底,有体系支持,人就可以安心地享受生活,没有后顾之忧。”Sherry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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