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个示威比峰会热闹、政府永远挨骂而得不到赞扬、媒体对公权力只会挑剔而不会歌颂的国家,居然不见上访鸣冤叫屈的人;良好的社会治安,居然不需要高墙铁栏和保安大军来维持;不同种族、不同信仰、不同政见、不同来源地的人们,也居然可以相安无事地和谐相处。
【注】加拿大纳税人联盟的“泰迪政府浪费奖”(Teddy Government Waste Awards)始创于1999年,至今已经连续颁发了13届。每年,纳税人联盟都会审查各级政府的花费状况,并评出在浪费纳税人金钱方面的“佼佼者”。然 后,该机构还会煞有介事地举办颁奖典礼,并由盛装的司仪宣布获奖名单,并颁发“金肥猪奖杯”。这个奖杯的外形是镀成金色的小母猪(golden sows),用来讽刺某些政府官僚好吃懒做、挥霍税银。这个“奖项”以前联邦自由党政府的官僚泰德.韦德利(Ted Weatherill)命名。他曾经连续9年担任联邦劳工关系局(Canada Labour Relations Board)主席,任上肆意费公款、引起巨大民愤,并于1998年被当时联邦劳工部部长Lawrence MacAulay解职。
6. 头脑简单 没大没小
在我们的语汇里,‘土’和‘憨’又是与头脑简单联系在一起的。我请教过有关专家,他们对头脑简单是这样界定的:一是思想不设防,容易上当受骗;二是不能立足于复杂多变的环境去思考,缺少应变能力;三是刻板于律条,不能灵活变通。暂时搁置专家的意见,实地看看加拿大人,我吃惊地发现,他们似乎时时处处都趋向简化、追求简单。
土生土长的加国人,对我华夏最闹不懂的事情之一是人与人之间的称谓。我的父老乡亲、列祖列宗,在血缘亲属间的称谓上,是十分精确的。例如,姑妈和姨妈是不能混用的,叔叔、伯父和舅舅也是不容混淆的。但在加国人的官语英语中,姑妈和姨妈只有一个独词:aunt,而Aunt竟有姑妈、伯母、姨妈、舅妈、婶母、阿姨6个汉语中的不同含义。叔叔和舅舅,也只有一个共用独词uncle,而一个uncle也竟有叔叔、伯父、舅舅、姑父、姨父、大爷6种在汉语中不容混淆的含义。
在社会交往中,我礼仪之邦的古今同胞,对称呼更是马虎不得。作为个人符号的姓名,虽然在涉及个人时是最准确的,但除自报(含填表)或呼叫下人时,通常是闲置不用的。例如对‘天地君亲师’中的老师,直呼其名叫不敬;对长辈以名相称,叫不恭。而对皇上呼名唤姓,那就是大逆不道,罪不容诛了。称呼的讲究不止于此,如对副职长官就要弃副不用,一律用正职称呼,所以在称谓中是没有副部长、副书记、副经理等等的;而对各种有职称的人,则要就高不就低,见工程师要称高工,见老师要称教授……
懒名声在外的加拿大人,压根儿不动这个脑筋,一切从简,对所有人都一律呼名道姓,管他是总督、总理、经理,还是教师、工人、学生。叫不出名字,就叫先生或女士。叫的人自然,被叫的人也很受活,没有尴尬、难受,也没有畏惧、担忧。
这10多年来,进入加国门的同胞越来越多,有的就在这里结婚生子。在这里长大的孩子,尽管不少人也能讲流利的中文,但在接受英语的同时,也将加拿大人的那种删繁就简之懒、没大没小之风,给接收了过来。我一位国内时的同学对此感受甚深,他说:‘犬子小时候,我说他调皮,他就说我调皮;我说他不听话,他就说我最不听他的话;我说他不孝敬父母,他就说我从来都没有孝敬过他;我说他是我儿子,他就说儿子和父亲是相等的(儿子=父亲)。’
同学的邻居夏某,也与我这位同学有同感,他说一次他不在家,朋友挂来电话。恰巧电话被儿子接 住。对方问:‘老夏在吗?’回答是:‘他不在。他老婆在,你要跟他老婆讲话吗?’后来朋友向老夏通风,说他不在时,家里住进了小白脸。待其回家一查证,方知是其儿子。还有一次,儿子与他妈妈争执不休。老夏为了保持公正,拒不介入战争的任何一方。于是戴着深度的近视眼镜,坐在书房里看书。突然儿子冲进来,气呼呼地嚷道:‘眼镜儿、眼镜儿,你要不要管管你的老婆啊?!’
加拿大人这一废头衔、去尊卑的偷懒之举,明显地模糊了领导与被领导的界限,混淆了上与下、贵与贱,完全不符合孔老夫子为我们规划的等级有序的和谐社会要求。但奇怪的是,在这个政客天天挨骂的国家里,居然没有犯上作乱之忧。加拿大华人网 http://www.sinoc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