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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因为在单位受排挤,借酒浇愁,婆家的关爱又让她放不下婚姻和家庭。
他的出现让她备尝体贴的滋味,可他们双方都身陷婚姻的藩篱,无法摆脱。
当另一个他的翻版出现时,她想把握机会,重新开始,她再一次徘徊在婚姻的门槛。
为了赶在约定时间到报社,慧(化名)早早地出了门,虽然她家离报社仅有几站路,可她还是迷了路,费了颇多波折,才来到报社。
如果说路途迷失了方向,慧尚能在向导的指引下找准正确的位置,那么深陷泥泞情路的慧能在读者的指点下,走出婚姻的迷津吗?
回首18年婚姻,慧泪流满面,她想要结束这一切,却怎么也逃脱不出。
18年婚姻:他的消沉我的伤痛
我自幼在部队大院长大,随父亲转业到汉时,我已是20岁的大姑娘。
我被分配到一家工厂当工人。从小很爱学习的我非常喜欢和文化人交往,暗恋起了单位一位德才兼备的会计,德胜(化名)由于和会计关系较好,我便想让他从中撮合。
德胜和我家住得较近,每天下班我们同路,我们骑着单车说说笑笑,一来二去,同事们以为我俩在谈朋友,我不好挑明,心里急得要死。
德胜爱好书法和绘画,长得一表人才,工作积极上进,还报名上了大专,他向我表白时,我曾告诉他:“跟你交往可以,但我不爱你。”德胜急切表白:“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我爱你就行。”我终于答应了德胜的求婚,婚后我们相敬如宾,相处得算还不错。
1990年,单位工资调级,我们夫妻应该至少涨一人,但双双落选。我郁闷地和厂长大吵一架,同事们劝我:“不请不送怎么会涨你呢,这回不涨下回涨吧,想开点!”
这事本该就这么过去,可德胜偏偏较真,写匿名信反映到总公司,工厂不得不重新遴选涨级名单,最终还是没有我们夫妻的份。更烦恼的是,不久,单位调整工作岗位,德胜从生产岗位换去看大门。
本来就内向的德胜越想越想不通,他开始借酒消愁,每天晚上喝几个小时的酒,一喝就醉,一醉就骂,他骂厂长不是东西,骂爹妈没本事,骂我是扫帚星。一次次好言相劝,他置之不理,日复一日,怨恨越郁积越深,最后发展到他对家庭不管不问。
单位效益不好,我开始利用业余时间兼工,多时兼到2份工,辛苦异常。家里经济拮据,德胜却“嗜”书如命,他买回大量图书,自己却很少阅读,也不让他人翻阅,这些书现捆进麻袋堆在床底喂耗子。
工作的艰辛和家庭劳累使身体虚弱的我疾病缠身,我服了好几年中药,还住过好几次医院,看见病友们被亲友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多么渴望身边有个体贴的人,可德胜每次来医院报个到就走,他有时送饭,丢下饭菜撒腿就跑,连句话也没有。
5年友情:他的恩情我的感激
因为娘家和婆家不远,我偶尔回娘家小住照顾父母。2001年,我在娘家怄了点气,几个月没回去,心生挂念,又扯不下面子,憋在心里发慌。
那时我患了职业病,一位同事介绍我到医生凯恩(化名)那里看看。凯恩不在医院,我们返回时又碰巧遇见了凯恩。
同事介绍我和凯恩认识后,有急事离开了。我和凯恩边走边聊,他见我一脸愁容,便问我为何,我把在娘家怄气的经过和凯恩说了一遍,凯恩语重心长地说:“亲人之间争吵一下有什么好计较的,更何况是与自己的父母!”
凯恩的话深深触动了我,望着这位知书达理、平易近人的书生,我心生好感,便和他坐在街心公园长聊起来。凯恩得知我每天要打两份工,关切地问道:“你这么瘦弱的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我将婚姻和家庭情况如实相告,凯恩苦涩地叹了口气,原来他也感觉不幸福。凯恩由于一心钻研业务,到了30多岁才不得不和同单位的一位女青年结了婚,婚后仿佛身陷囹圄。
因为同病相怜,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我们单位隔得很近,和我同一个夜班的凯恩怕我走夜路危险,承担起接送我的任务。周日,他要是有时间,便请我和孩子外出吃饭,还给孩子买书籍和零食,孩子和他相处融洽,亲切地叫他凯恩伯伯。
凯恩总是问孩子:“做凯恩伯伯的女儿好不好?”孩子默许地点头。我知道凯恩的心里早已把我们母女当成家人那般疼,但他不能给我承诺,因为他怕离婚闹得满城风雨,又怕离婚影响孩子的学习。
我们就这样相互扶持、温暖,一起走过了5年的风风雨雨,直到有一天,我被她妻子发现了。
一天,我孩子生病了,我发短信让凯恩帮忙,凯恩安顿好我们母女,便忙去了。晚上,我给他发去感谢的短信,不巧被他妻子翻看到了,她立即回拨电话过来,把我骂得狗血喷头。
凯恩是我的恩人,我怎能让他为我声名狼藉,妻离子散呢,我从此断了和凯恩的往来。
我问:“如果没有被凯恩妻子发现,你们还会交往下去吗?”
慧斩钉截铁地说:“当然会,我们是很知心的朋友,我对他心存感激,在我最苦的日子他帮了我!”
我追问:“你是如何定义你们的感情的?”
慧说:“知己。如果说原来想离婚只是想摆脱一个消沉男人的话,那么凯恩让我觉得,离婚是为了让后半生有个幸福的归宿,找到一个嘘寒问暖、恩恩爱爱的伴侣。”慧又不好意思地继续补充:“我是个很保守的女人,我和凯恩没有做出越轨的事,我们仅是精神层面的朋友,最多只是精神恋爱。”
2个月恋情:他的召唤我的彷徨
近两年,由于父母身体不好,我便辞去了工作,在家里专心照顾父母。
转眼到了今年春节,久不见的老同事聚会,我巧遇了凯恩的翻版凯明(化名)。凯明得知了我的境遇,说出的话和凯恩如出一辙,那么让我心动:“但愿我永远是你的心理医生、精神支柱。”
更巧的是,凯明也是位医生,他是位晚婚模范,不幸的是婚后不久,妻子便因车祸去世了。不久前,和他相依为命的父亲又撒手人寰,面对家徒四壁,凯明孤苦伶仃很可怜。
我们在大桥下约会了。凯明深情地向我召唤:“这么多年你都为别人活,现在你要为自己活!”我们拾级而上,凯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每次迎着他深情的目光,我的心如怀春的少女小鹿乱撞。
凯明注重生活细节,他每天打2个电话牵肠挂肚地问候我,我被浓浓的关怀包围着,感到从没有过的温暖和贴心。我从没有对一个男人如此依恋,凯明就是我后半生要托付的人,我决心好好把握这段感情。
我住长江南,君住长江北。凯明每次过江看我,都感慨道:“我们仅仅隔了个长江,两家的直线距离仅有一站路,可你从不主动去看我,我们之间就像隔着个太平洋!”
听到这话,我心乱如麻,我和凯明之间的距离岂止是隔着太平洋,甚至比太平洋更远更难以跨越!教我如何割舍与婆家的亲情,了断自己的婚姻啊!
前几年,我到法院起诉离婚,德胜曾跪在地下哀求我,保证要改过自新,好好珍惜我,珍惜家庭。等我从法院撤回诉状,他又喝酒骂人,对家庭不管不问。我有时苦口婆心说动了他,他写下保证书,可转眼,就忘得九霄云外。
有一次,公婆动员3个女婿一起做德胜的思想工作,我们做了一桌丰盛的菜,准备和颜悦色地边吃边聊,不知德胜的哪根筋绊动了,他心一横,把桌子掀得底朝天,全家人都吓傻了,再也不敢劝导他。他的行为更坚定了我离婚的念头,我比任何时候都想离婚。
我把离婚的想法告诉公婆,他们流了泪,他们很谅解我,但一再劝我维持这个家。我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我该如何走出离婚这一步啊。
再起诉离婚,德胜肯定又会又哭又闹,死活不依,要是他来横的,做出极端的事情,更非我所愿。更难以说服的是我的父母,他们极其传统,母亲曾警告我说:“我们家四代都没离婚的,你不要开先河!”
错过了凯明,就是错过了我终身的幸福,我该怎么办?
[记者手记]考虑清楚
中国人自古劝和不劝离。除开善心不谈,哪一天对方和好如初,当初跟着倾诉者一起骂负心人、出主意的旁观者,是非常尴尬的。
一桩婚姻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两个当事人最清楚,即使旁观者清,也无法弄清别人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而且,感情这事,今天恨得要死,说不定明天又爱得要死,永远没有终点,没有结论。
慧问过我无数次,她该不该离婚,我始终没有给她答案。这样的选择,应该是她自己做出,而不是旁人替她选择。我只告诉她,无论做什么选择,自己都应考虑清楚后果,包括最坏的结果―――她和凯明最终无法结合在一起。当然,慧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万事无绝对,慧必须将其考虑进去。
婚姻已经出现问题,慧的心开始落在别人身上,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情境。慧尽早做出抉择吧,这样下去,对丈夫对凯明都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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