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能让一座城市旧貌换新颜,经济文化迅速腾飞。然而,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十年在她的一生中占有多大的比重?用十年来忘却一段感情,够不够?36岁的永康女子梅的答案是否定的。14年前的一段姐弟恋,让她在分手十年后依然不能释怀―――
电话里,梅的声音有些喑哑,一如她沉甸甸的心事。她说她今年已经36岁,还未婚嫁,在村子里,她已经成为一个异类;在家里,她是亲人不敢碰触的一块伤痛。她说她也曾想过要走出往事,可无论怎么努力,她还是忘不了那个爱过、伤过她的男人。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可爱情还是不可阻挡地来了
那年我22岁,还很年轻,在永康乡下的一家私人工厂打工。我不漂亮,但是热忱、善良,性格活泼开朗,跟同事相处得很好。他是我同厂的工友,比我小4岁,人长得很英俊,很受女孩子喜欢。
不大的工厂,一群年轻人工余经常在一起玩,大家都玩得很疯,他跟我走得越来越近。但同事中没有人觉出异样,连我自己也没觉察到这个英俊的男孩已经对我情愫暗生。
他向我表白爱意的时候,我很吃惊,然后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原因很简单,我比他大4岁,而且他那么英俊、那么令女孩喜欢,我不过是个丑小鸭,我们根本就不般配,怎么可能发展爱情。
他很坚定, 而不舍地追求我。我感动于他的执著,慢慢地有些心软,同事、朋友们也慢慢看出了端倪。我们的恋情遭到了双方家庭的一致反对,我家人觉得他比我小那么多,而且家庭条件比我好得多,他不可能一直真心爱我;他家人嫌我家庭条件差,年纪又比他大那么多。可是爱一旦生根,就要发芽,我们不顾家人的反对,偷偷相爱着。他对我温柔体贴,虽然年纪比我小那么多,可很多时候都是他在照顾我,很多生活琐事他都帮我代劳了,我像个公主一样被他宠爱着。
那时候,我们很单纯,对爱的理解也很简单。恋爱4年多,我们只是拉过手。有一次,我们晚上一起去看电影,散场后又玩到凌晨3点,我去了他的房间休息,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第二天早上,有朋友找他,我们因为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过,所以很坦然地开了门,可那个朋友却告诉他的家人,说我们已经住到一起了。
那次意外,让我们之间出现了裂痕。他终于走了
慢慢地,双方家人的反对已经不那么强烈了,我有时候也会去他家玩。
有一次,我们在他家玩,两人如平常一样打打闹闹。一个瞬间,我失手打到他脸上,那时真是年轻,出手也不知轻重,我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脸,差点伤到了他的眼睛。他家人很生气,特别是他妈妈,差点要报警。后来,他妈妈一定要他跟我断绝往来,他也有几天没有理我。我以为我们之间真的完了,可是几天之后,他又来找我了。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终于过去了,却不知道,那件事后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裂痕。
虽然我们在交往,但一直有同厂或同村的女孩来找他,甚至给他送东西。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很喜欢他,也经常送礼物给他,邀他出去玩,但他一直没去过。后来有一次,那个女孩又来约他,他问我怎么办好。说实话,我觉得那个女孩子小巧玲珑,人也很聪明,他们真是般配的一对。听他这么问了,我就劝他去跟那个女孩见面,即便真不喜欢她,也要当面跟她说清楚,免得人家总不死心。可后来的事实证明,我错了,我不该劝他去跟她见面。
那个晚上之后,他对我突然冷淡了。白天在工厂里,他常在我面前搂那个女孩,两个人做出很亲密的样子,让我看着他跟那个女孩开心地笑,我心痛如刀绞。
我以为我们就此结束了,可谁知几天后他又来找我了。我恨他的背叛,可我又无力拒绝他。后来,我听厂里跟他要好的同事说,他心里很矛盾,一方面舍不得我的善良、贤惠,一方面又迷恋她的美貌,说我们两个他都舍不得放弃。
我听了很难受,可我已经不习惯生活里没有他了,所以还是坚持着不肯放弃。后来有一天他来找我,说我们三个人都在同一个厂里,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他说希望我退出,希望我离开这个厂。
我哭了一夜,为了成全他,我还是不顾老板的挽留,辞职走了。
我知道自己应该远离他,可是我一直没能做到
我去了杭州姨妈家,想彻底换个环境。可是在姨妈家我不是整日以泪洗面,就是跑到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住了10多天后,我还是回到了永康,在城里找了一份营业员的工作。
我听人说,他在我离开的第二天也离职了。没有跟厂里任何人说过就走了,弄得那个小厂因为我们两人的离去不得不停产几天。我以为在城里既可以躲开他们,又可以得到一些关于他的信息,可是几天后,他又找到了我。因为之前的一天,我碰到过他母亲,我想一定是他母亲把我的新工作地点告诉了他。他想跟我和好,却又放不下那个女孩。
那是个很聪明的女孩,有一天她也跑来找我,说她连续很多天睡不好,有很多话想跟我说。我让她住在了我的宿舍了,她跟我谈了一夜,谈了她对他的爱。我有些心软,因为我明白在感情中煎熬的滋味。后来有一天碰见他母亲,她说他们已经快结婚了,言下之意希望我不要再跟他在一起。
后来他真的离开了我,跟那个女人结婚了。那年我26岁,在农村已经是一个很尴尬的年纪。我又回到了原来的工厂工作,因为那里很多同事跟他是好朋友,我可以很容易地知道他们的消息。我知道自己不该回去,可我控制不住自己,虽然不能和他结为夫妻,可我觉得,能够知道他的点滴消息也是好的啊。
他的朋友会时常向我传递他的消息,我知道他婚后很快就有了一个儿子,当我知道他们生活得很好的时候,我会为他高兴,会为自己伤心;当我知道他们闹矛盾的时候,我又很难过,因为我知道那种时刻他一定也很难过。就这样,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我还是常常为他流泪,为他伤心。
记得他结婚第七年的时候,有一次与他妻子吵架后跑到我们厂里来找我。我没有理他,径直朝前走,可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说:“为什么我的妻子不是你?为什么你不是我儿子的妈妈?”我流着泪走开了,我知道我不能再掺和到他的感情中去,但我没能让自己做到不再想他。
我知道自己该走过这段往事,可我始终找不到出来的路
一晃10多年过去,他们的儿子都快10岁了,我还是孑然一身。这些年里,也陆续有人给我介绍过对象,其中一些条件还很不错,可我始终会不自觉地用他去做对比,始终无法接纳另一个男人。这些年里,我曾经试过离开永康,可每次出去最多半年,我又会跑回永康,只要能知道他的点滴消息,对我而言都是一种安慰。我曾经尝试过恨他,想让恨来化解对他的怀念,可是每一次想起他时,浮上心头的都是他的好。
现在我真的很想走出来,想不再让父母、亲朋为我担心,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谁能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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